不知道不知道

【桐真】Agony - 第三章


前言:


這章有角色死亡,還有點自殺傾向,我真的很怕OOC,所以先強調這都是我自己的詮釋想法與實際角色無關,請不要因此討厭真島大哥喔⋯⋯

可憐的廣瀨一家三人組都沒被我寫出名字來,但是尼桑可不是要去交朋友,所以我就用衣服顏色作為代稱了。老實說除了北野武和小栗旬之助以外,我對整個人龍6的其他新腳色都很...無感。而且從小看藤原龍也電影長大的我,看見處處都是給開司一盒保險套的諷刺,唉.....難受。




<憤怒>



握在手中的金屬棒球棍、平衡的重量、毫無阻撓平順流暢的揮擊動作,幾乎讓人感到神清氣爽舒暢的滿足。當他揮棒時皮革手套在光滑的金屬表面摩擦出吱吱聲響,真島再次擊打出完美的全壘打,清脆悅耳的爆裂聲與震動透過球棍傳到了他的手臂上。


眼前的男人跌倒在地,撕心裂肺般淒厲痛苦的慘叫著,他的雙手摀著臉哀嚎,從指縫間不斷滲出濃稠的鮮血。


他臉上原本凶狠的表情全被瘋癲與愉悅給衝垮,笑容邪惡的可怕;真島的手指靈活地轉動起球棒,在空中甩了甩殘留在上頭的血液,然後才將其滑回肩膀上。他踏出輕盈的步伐如同舞蹈般優雅,恐懼在空氣中蔓延,周圍沒有一個人敢動彈。方才攻擊他的三個人身體蜷曲躺在地上痛苦扭動著,發抖地抓著被打斷的手臂、小腿,或是被砸爛的鼻子。


"孩子們~我只是需要些信息罷了,沒必要讓事情變得更加艱難複雜。"真島的聲音低沉誘惑,蜜糖般絲滑柔順調情的語調令人戰慄,"還是你喜歡我再更用力一點?我可以一直玩到你再也站不起來為止。"


圍繞在真島四周的一夥人驚恐的臉色發白,但是仍然有一個比其他人勇敢的傢伙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那個大塊頭一身工作服戴著安全帽,是個碼頭工人,很顯然港口與船隻業務是尾道市的重點。


"我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那傢伙對真島大吼道,"帶著你那可笑的小丑服滾出這裡!你可以和其餘的東城會混蛋一起爬回東京!"


站在一旁的人義憤填膺的附和著男人,爆發出贊同的斥吼和對真島與東城會的辱罵。他無言地嘆了口氣,看來真島不得不一個個砸破這些愚蠢的鯨魚腦袋,就當作去除害蟲。


"我明白~我明白..."真島輕巧的呢喃道,他彷彿像個開明的長輩理智的點了點頭,是時候該讓這些年輕人學習什麼是尊重。


"但是你知道的,關於這點我也很困擾..."真島放下球棍將末端輕敲在人行道上,像拄著拐杖一般抵著地面,他露出苦惱的表情說道。"菅井他媽的開槍打死的是一個跟我非常親近的人。"真島短暫的停頓了一會,一隻手穿過敞開的外套抓緊了胸口,"然後那個窩囊的孬種廢物就開槍自盡了。所以很不幸的,唯一剩下來必須為這所有鳥事負責還有給出交代的,便是你們的老大。但是~他已經進了監獄,我只是想知道在哪裡而已。"


"知道了又能怎樣?"碼頭工人大聲喊著,並張開雙手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高大恫嚇人,"他在監獄裡,又不是他殺了桐生一馬!"


"你說的對,"真島同意的點了點頭,他左右擺弄把玩著手中的棒球棍說道,"他雖然沒有扣下板機,但卻是策劃這整件騷動的幕後主使者。很可惜就只剩下他還沒被除掉,總不能讓你們老大以為可以開開心心的當作沒事,不是嗎?"


真島慵懶的將頭向一邊傾斜,那個像豺狼般嗜血的笑容爬回到他的臉上。


"我是清掃隊。"


高大的男人二話不說朝著他衝了過來,但是真島只是興趣缺缺的看向他並不悅的倔起嘴。眨眼間,他已經抓穩棒球棍的手柄並向上揮擊,球棍的頂端撞擊在年輕人的下顎,他接著轉過身一腳踢在男人的腹部。男人跪在他面前摀著肚子痛苦呻吟著,真島迅速反手翻過球棒直接將把手的部位插進男人的口中,他能聽見牙齒嗑到金屬的悅耳聲響。接著他又變回了一個更加放鬆的姿勢,將重量壓到棒球棍上,真島的眼中閃爍著極致歡愉的光芒。"我不會再問第二遍。"


"在-在中區!"真島回過頭搜尋聲音傳來的方向,沒有人走向前,聲音的主人藏匿在壅擠的人群中,"他在中區吉島町的監獄,"那個人繼續說道,"你知道這意味著開戰……"


聽到這句話時真島嗤之以鼻,忍不住心中的不屑與鄙視,接踵而來的是沸騰滿溢的怒火與怨恨,他仰起頭彷彿失控般的大聲譏諷狂笑著,刺耳的尖銳笑聲從他的喉嚨中撕扯出來,他吐出的溫熱氣息在夜晚涼爽的空氣中凝結成白色的煙霧。


"當你們這群智障膽敢動到四代目的孩子時,就該想到戰爭。"真島憤怒的吼道,他的聲音仍在空中徘徊。


真島知道祭汪會才是在狙擊遙的孩子的一方。他被詳細告知了桐生在尋找小肉球的生父過程中所遇到的所有大大小小曲折。但是陽銘聯合會的新繼承人一直是相互爭鬥的四個派系之間真正的隱藏推力,他偷偷摸摸在幕後操縱牽線為了登上大位,重點是他的陰謀詭計還只玩的勉勉強強,只是個毫無格調的齷齪鼠輩。而這些下三濫用著卑鄙的手段逼死了桐生...


真島粗暴的加深推在棒球棍上的重量,越來越緊緻,身下的男人掙扎哭嚎起來。


"當子彈穿越桐生一馬身體的那一刻,你們所有人都已經正式宣布和我開戰!...而他的血就流在這裡--”真島眼神充滿瘋狂扭曲的殺意掃視了周圍,"--死在這操他媽的鳥地方!"


他一腳踹開塞在男人嘴裡的球棒,看著飛濺噴湧在空中的鮮血與牙齒露出欣喜的笑容。沒有人敢再走上前挑戰真島,他們恐懼的讓出一條路,心裡深知若是再阻擋,那個癲狂的男人將會毫不留情地殺掉所有人。


真島壞心眼的笑著,他想大吾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氣得七竅生煙,但他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去找輛計程車。他記得原爆和平紀念公園就在中區,確認了地點後真島拿出手機並點開電子郵件。他悠閒地穿梭在街道上,腳步在某個人行道前停止下來,抬起頭一眼望去有一整排看似是沿海邊緣的公寓樓,非常可惜的被拆掉了,不然那裡的視野風景應該會很不錯。


就算眼前的景象再美麗,也不能減少他想點燃整個廣島的怒火。正當真島回過頭要穿越到街道的另一側時,迎面而來又有三個人繞過幾乎差點要撞倒他,真島不得不倉促退後一步。他立即將身體重心放低並握起拳頭,眼神銳利的看著包圍他的三人,隨時準備開始另一場戰鬥。當領頭羊的那個傢伙,身穿一件上面有花紋的藍色襯衫,是個身高平均的男人,當他們擦肩而過不小心碰撞到彼此時,男人的視線瞬間飛向真島。


"他媽的?"那個人踉蹌一下站直身來喃喃到,"你眼瞎了嗎?" 真島揚起的眉毛似乎只是更加惹惱了那個傢伙。"嘿,蠢貨!老子在跟你說話!"


站在他旁邊穿著黃黑色外套的高個子擺出了戰鬥架式,但是他們身後另一個綠色衣服的男人卻臉色開始發白,"頭子,等等!"


穿著藍襯衫的傢伙似乎聽不進去,他已經握緊拳頭舉起雙手準備攻擊。真島面無表情毫無興致地盯著他們,他還有別的地方要去,還有比這鬧劇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他非得要迅速打凹這傢伙的臉才能解決問題,那麼真島不想浪費任何一分一秒。


"我現在可沒心情陪你們玩,除非你們自願當靶給我練習。"真島吐出的口音厚重的聽起來幾乎就像是本地人。


穿黃黑色外套的男子聽聞後退縮了一下,瞥了眼一旁急忙阻擋在真島與他的'頭子'之間的綠衣服男人。


"拜託住手!"大個子趕緊說道,兩隻手抓住藍襯衫的肩膀。"那個男人是真島吾朗!現任東城會六代會長的舍弟頭。況且桐生大哥放水了你都打不贏,你腦袋燒壞了才敢去惹這傢伙!"


桐生。


真島的身體裡頭彷彿被劇烈的翻轉過來,他動作迅速的像蛇一樣攻擊出手,抓住眼前的綠衣男人並將他甩開,然後真島就這麼進入到藍襯衫的個人空間內,他掐住對方的喉嚨將男人推至抵到身後建築物的水泥牆為止,就像準備將他開腸破肚的殺手。真島一拳砸向他的臉旁,男人側過頭一臉驚恐地望著牆壁像蜘蛛網般粉碎的裂縫。


"你好像跟桐生挺熟的是吧?恩?回答我!"真島的身體如同著火般,比熔岩還要炙熱的憤怒沸騰在表面,他嘶吼道。


當男人的回答不夠快時,真島的拳頭已經陷進他的腹部。指關節上的皮膚撕裂開來,但真島忽略了溫熱的血液在緊握的手上慢慢滑落並淤積在手套內的感覺。


"我們...不是-"藍色襯衫的傢伙痛苦乾嘔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不是敵人,我們是在幫助他的...幫桐生大哥。"


大哥。真島意識到桐生孤身在這戰鬥的期間他一直在監獄裡,桐生不得不依靠其他人來幫助他,仰賴別的夥伴去照顧到他的身後。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真島可以看見他眼神中瀰漫的黑暗與悲慟,那是只有目睹死亡後才會有的神情。


"當時你也在場,"真島慢慢的鬆開對他的束縛。這不是個疑問句,而男人艱難的點點頭。"你看到他了。"


"勇太扶著他,"綠衣服的男人開口說道,"桐生大哥囑咐他好好照顧遙。"


"我嘗試了阻止菅井開槍,我發誓..."


真島漠然的瞥了一眼表情充滿悔恨的男子,他沉默的退開並轉過身跪下撿起自己掉落的背包,沒有理會身後忙亂的腳步聲,真島一言不發的穿越人行道。


"你要去哪裡?"聽起來像是藍衣服的聲音。


"去扭下我們的好朋友巖見的頭顱。"真島惱怒不耐煩地回答道,彷彿這是個顯而易見的弱智提問。


"但是他在坐牢呀,"那三人停了下來,綠色衣服的大個子說道,"你打算怎麼去到他那裡?"


真島拉開了計程車的後門把手,用眼角餘光瞟向他們,他的臉上逐漸漾起邪媚調皮的笑容。"一般只怕你逃獄,想進去沒人會攔著你。"他滑進後座時咯咯笑了起來,朝他們揮揮手並關上了門。


---


廣島的中區涵蓋了熱鬧繁華的市中心,巷弄街道沐浴在閃爍著的霓虹燈之中與神室町如出一轍。只可惜真島沒有機會平靜的欣賞他周圍的景象、聲音還有氣味,他來到這座城市只有一個目的,隨著計程車開往過河的大橋,經過了一片寬闊的公園,他知道自己距離目標越來越近。狂犬銳利的牙齒已經深深地紮在骨肉之中,不將他撕扯啃咬下來絕不善罷甘休。


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是不管走到哪裡,警察都一樣腐敗,感謝他們的貪婪不然計畫就只能告終了。真島站在大門外等著,輪班的警衛手中帶著一套制服與鑰匙走來。他們迅速的交換手中的物品,真島一把拿過衣物並同時將一大包的現金塞到男人的手中,守衛的臉隱藏在帽子的陰影下,等到真島接過他遞來的鑰匙與識別證後,男子簡單的向他點點頭後便快步離去。真島加快了更衣的速度,他必須趕在換班的另一名警衛過來之前的空檔偷溜進去。


真島只稍微拉開了大門一點距離並側身從縫隙中鑽了進去,當他終於潛入進關放受刑人的牢房區時,裡頭已經完全熄燈,但是仍然有獄警在來回巡邏著。看向那些冰冷的鐵籠子和被鎖在裡頭的人,不久前他自己也該死的淪落到一樣的處境,真島憤恨地想到。不過今天是他的幸運日,因為巖見被關押在重刑犯的單獨牢房。


如同影子一般,真島動作輕巧敏捷的悄悄穿越上層區域。兩名警衛在他頭頂正上方二樓徘迴巡視著,還有一位站在前方的走廊但背對著真島。按照事前準備的那樣,真島早已熟記裡頭的路線,躲避過偵查後他沿著走道往低層走去。從樓梯下到第一層後他必須設法橫穿整個主要區域,真島能感到脊椎發麻般地顫抖,劇烈的心跳與狂飆的腎上腺素使他的視線變得更加狹窄。他甚至完全屏住呼吸,一直到他戴著手套的手指緊握在通往下層監禁室的門把上,才暫時得到喘息。


解開門鎖後他終於進入到下層監獄,即使真島已竭盡全力保持安靜,他的腳步聲仍隱約地迴盪在耳邊。單獨禁閉室對於真島來說充滿了似曾相似的恐怖,提醒了他許多不願再回想起的記憶。他壓抑住腦中試圖浮出水面的醜陋回憶,就算要面對心魔也必須等到他解決巖見之後再說。


他檢查了經過的每一間牢房,似乎都沒有被占用,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但是真島並不相信自己的運氣。過程太過順利簡直是不正常的,反倒讓他更加提高了警戒。但是...當他做完正事以後自己發生了什麼也都無所謂了,那並不重要。倘若他真的被抓到了,那麼就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說吧。


他的腳步停止在最後一間牢房之前。門旁有一塊板子特別寫出來這間牢房內關押的囚犯名字,當真島看見'巖見'兩個字被用凌亂的筆跡劃在板上時,他嘴角興奮的上揚起來。他拿出口袋中的鑰匙,只是將它插進鎖孔之中,然後真島拉開了門上的小窗口。他的指頭輕快地拍打在鐵門上,發出惱人的細小噪音,他仔細看著昏暗的房間裡出現了動靜。


裡頭的男人意外的身材健壯,似乎可以成為神室町新建的那個健身房的看板之類。不過真島還是很不爽那個地方,他們竟然將保齡球館改建成該死的健身房,這仍然讓他很生氣。


撇開這些小事,這傢伙看起來很強壯,想到即將跟他幹起來的前景讓真島興奮不已,真島知道這樣的感覺是不對的,桐生就是被這幾個雜碎給弄死的,而他早已迫不及待的想將這婊子的喉嚨給咬斷。


"巖見恆雄?"真島開口,懶得去掩飾自己的聲線。反正這傢伙也沒有機會去記住他是誰。


"幹什麼?"男人不悅的回應道,"沒看見我正在睡覺嗎?"


巖見高傲的說話方式讓真島瞇起眼睛,如果他在監獄內還能夠保持著如此大的口氣與威嚴,那就只不過是被關在了欄杆後面,但實際還是掌握著權力,說不定還被默默允許他繼續從內部做生意。這可不是懲罰,反而是個安全的避風港。


不過,再也不是了。


"我們從尾道得到了一個消息。"真島打開拉門走了進去,他看著男人站起身來,握起拳頭揉了揉雙眼。"似乎有人盯上你了。"


"誰?"巖見慢慢地鬆開手抬起頭。


真島微笑起來並猛烈朝他衝了過去,他將男人向後推入牢房內的牆壁。巖見憤怒的拳頭捶打在他的背後,迫使他難受的咕噥出聲,此時他堆積在心中已久的滾燙仇恨殺意終於一併爆發出來,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所有潛伏的力量都在蠢蠢欲動。當他被巖見拋開時,真島雀躍地想嚎叫出聲,但他緊咬起下唇,至少這一次他絕對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


巖見朝他撲了過來,真島輕鬆地閃躲開並接住他揮舞過來的拳頭,他迅速的用手肘擊中巖見的下顎。真島滿意地看著男人被打到向後仰起的頭部,他的眼鏡被擊飛落地上。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真島一個箭步上前往他的腹部灌了一拳並一腳踹向他的胸膛,聽見腳下傳來突兀的清脆碎裂聲,真島瞄了眼底下,發現已被踩碎的眼鏡。


"哎喲...抱歉?"真島嘻笑道。


彷彿接收到汙辱的巖見吐了口水,發出聲怒吼再次攻擊向真島。真島優雅地躲避跟格檔住他的每個攻擊,男人的拳頭迅速且充滿力量,但是讓真島感到非常失望的是他的打擊都只是擦邊球,無趣又無效。跟桐生相比簡直是小蝦米對大鯨魚,不過就是池塘中的一滴水。


"怪不得他會用你的臉拖地板,"真島的手刀再次擊中男人的後頸,看著摔到一旁搖搖晃晃站起身的巖見,真島嘶啞的說道。"你連當他熱身的都不夠格。"


"你他媽的是誰?"巖見的表情從厭煩到困惑再急速轉變為憤怒,他低吼道。


"喔?沒有人來警告你?"真島露出一抹媚笑,他的嗓音低沉而魅惑,彷彿試圖引誘毫無防備的受害者墜入陷阱一樣。"他們叫我狂犬,但我不太喜歡這個稱號。"


真島扯住巖見的衣領踩著他的大腿,動作矯捷地騎上他的肩膀,接著他用雙腿夾住男人的頭部用力的向前翻滾將巖見甩了出去。真島朝倒臥在地上的男人撲了上去,手指準備纏繞上他的頸部。


就在片刻的眨眼之間真島發現自己的錯誤,他從未料想到巖見會藏有武器,尤其當他又被保護舒適的住在安全單人牢房的深處。為此真島嚐到了苦頭,不像刀一樣劃出光滑平整的切面,破碎歪曲的金屬片切得很深,傷口呈現崎嶇的鋸齒狀,肉體被粗糙撕裂的劇痛震動了全身,真島咬著牙流下眼淚。他跨坐在巖見的身上,忍受著皮膚上傳來灼傷般火熱的痛楚,逐漸縮緊手指施加壓力,他將全身的重量從肩膀下降至手掌,身下的男人發狂般的掙扎,雙腿胡亂的踹踢著並試圖扯開真島的手臂;但是獵物已經到手了,他狠狠的掐住巖見的喉嚨。


真島的瞳孔亢奮放大,顫抖在唇邊混濁濕潤的溫熱吐息逐漸加深,他知道自己正在大量失血,情況並不樂觀,但他已不在乎。


"桐生他...從來沒有殺死過任何人,"真島聽見自己沙啞嗚咽的呢喃,他觀看著巖見因缺氧而瞪大的渾圓雙眼,他的整張臉因窒息脹得紫紅,嘴巴像條魚一樣張開又閉合,被掐住的喉部與氣管發出痾痾聲。"但他真應該殺了你。"


無止盡的忿恨湧上心頭,他不斷收緊手中的力量,巖見的掙扎逐漸變得疲乏,越發沉重的擠壓使男人幾乎要昏厥過去。真島咧嘴笑著,看著男人的眼睛因恐懼無助而鼓起並震顫晃動,他早就出賣掉自己的靈魂,已經深陷在黑暗深淵的人不怕被染黑。


"沒關係的...我不介意弄髒我的手。不是為了他--"真島貼在男人耳邊說道。握在手中跳動的脈搏捶打顫動,節拍混亂。真島更加使勁向下勒緊,感覺到他自己的指關節都在喀喀作響。"也許下了地獄死神甚至會允許我繼續折磨你,直到永遠,聽起來挺不錯,對吧?"


桐生是如何被他給折磨侮辱的,真島多麼希望能加倍奉還,虐殺他們一萬遍都無法平息他的怨氣。


巖見不再掙扎,他的嘴巴完全鬆開、眼球向後翻,看上去就像是恐怖電影裡的鬼,變的紫藍的臉和上吊翻白的眼珠模樣非常嚇人。不過真島仍然沒有鬆開雙手,一直到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後,他才大口用力喘息起來,全身都在劇烈發抖,真島竭力堅持著不讓自己暈倒。


他緩慢的鬆開指頭,僵硬的就像已經卡進對方的血肉裡頭難以拔起似,真島小心翼翼的將手指撬開,看著死掉的男人脖子上怵目驚心發黑的瘀傷。他輕蔑地哼了一聲,伸出手抓住一旁的水槽以便支撐自己站起身來。真島注意到地板上的血跡,他輕聲咒罵並低頭查看起自己的腹部,但是周遭太過昏暗他無法判斷金屬片造成了何種傷勢,若是硬將其拔出來只會造成出血更加惡化。


真島深吸一口氣,從自己肺部發出的嘶嘶聲聽起來不太妙,他必須趕緊離開這裡,他擔心自己可能已經走不遠。


逃生將會變得更加艱難,尤其是他現在又受了傷。真島將巖見的屍體放回床上並用床單蓋住,如果獄警以為他還在睡覺的話,至少還能幫自己拖延到一些時間。將一切恢復回原狀後,真島鎖上門並謹慎地走上階梯。溫熱的暖流不斷流進褲管內,皺起眉頭,他有極大的可能已經沿路留下血跡給守衛追蹤。真島閉上眼,心想如果他的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在被擒獲前就因失血過多死亡。


他推開門回到第一層主要牢房區域。將身體斜靠在牆上,視線範圍內沒有任何人,這是個多麼糟糕的監獄。至少他跟大吾之前待過的監獄也有一到兩個獄警在每一層樓巡邏。這些傢伙要麼真的很懶,要不然就是這個地方真的沒什麼另人需要警戒的事情。真島不敢大意,說不定這裡關滿了一堆陽銘聯合會的人。真島輕輕吐了口氣,這次真的感覺到深沉的疼痛,他從牆邊撐起身體,朝著進來時的方向原路緩緩走了回去。當他靠近出口時,視線微微晃動著,他感到些微的暈眩昏沉。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只有死路一條,倒不如快點出去。如果奇蹟發生他沒有被抓到,那麼至少他會死在外頭;就算不幸的被逮到,那他可能也會在那些白癡搞清楚狀況前死去。


雖然腳步顛頗踉蹌,但他仍是設法到達大門前。接下來的逃脫過程只剩下劇烈的疼痛與模糊的印象,當他的大腦終於停止旋轉時,真島已經爬出大門欄杆外,全身布滿汗水與血漬,他躺臥在草地上凝視著夜空。



花費巨大的力氣才坐了起來,真島動作小心地脫下身上的衣服,他的大衣還留在原處。真島將外套抖上肩膀搖晃的站起身。他還活著並且逃了出來。這並不是值得稱讚或開心的事,真島強迫拖著自己的雙腿繼續一步步緩慢移動,這下他完全束手無策了,他只感到疲倦想要躺下休息。如果他真的倖免於難,還必須要去面對大吾跟西田的怒火,真島不由得失聲笑了出來,為什麼他還沒死?



他最終走到大街上,聽到了喇叭聲。就像糟糕又俗套的驚悚片一樣,一切都慢了下來。真島轉過頭凝視著駛向他的汽車,刺眼的白光映入眼簾,緊急剎車輪胎尖銳的摩擦聲划破天際。



他鬆了口氣,閉上眼。




评论(4)

热度(21)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